囧晨昏

沙雕写手
主营:撒穆&隆穆
陶宝店铺☞万物生长の工坊
制作&代理各种圣斗士同人制品
同人本《教皇十三岁·圣城风云》通贩中

教皇十三岁·圣城风云(撒穆)8

8.圣礼

 

Non piùandrai, farfallone amoroso

现在你再不要去做情郎

Delle belle turbandoilriposo

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当兵

Narcisetto, Adoncino d′amor

再不要天天谈爱情

Delle belle turbandoilriposo

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当兵

Narcisetto, Adoncino d′amor

再不要天天谈爱情

Non piùavraiquestibeipenacchini

再不要梳油头,洒香水

Quelcappello leggiero e galante

再不要满脑袋风流艳事

Quellachioma, quell′ariabrillante

小夜曲、写情书都要忘掉

Quelvermigliodonnesco color

红绒帽、花围巾也都扔掉

……

“那是黑社会吗?”

“当然是呀,撒加叫来的,一群黑手党,吹、拉、弹、唱样样俱全。教皇认了撒加做教父,原本说圣域经费不足,一切仪式从简,撒加听了不乐意,非要亲自操办,往圣域银行存了六十个亿,美元啊!”

“他是要把天地会给比下去吧。教皇不许两边干架,要求维持和平,两边不便打架,就暗中较量财力。”

“呵,撒加好大喜功又不是第一天。前教皇在的时候,差遣他做事,他无一不是往大场面上赶,反正他的灰色收入用不完。我哥哥为人正派,厉行节约,不搞那一套,被他嘲笑穷光蛋呢。”

“我的天哪,那是什么,你看到了吗?”

“看到了,这么长的称谓,我脖子都望酸了。如此自吹自擂,把头衔打成字挂在横幅上,拉个一公里长,撒加本人不觉得羞耻吗?”

“保罗教宗施洗的、圣洁的、光荣会德高望重的格拉狄奥斯阁下,道德楷模,北境守护者,布鲁格勒人民的救星,英勇无畏、服侍雅典娜的最强的圣斗士,深受教皇信赖与人民爱戴的辅座大人……我的妈,一口气念不完,撒加认真的吗?”

“他向来如此,超越正常人的认知。教皇大人连名字都没写,他撒加的头衔有两行电影字幕那么长,太自恋了。”

“等等,我怎么记得这场子是交给加隆置办的?”

以上对话是米罗和艾欧里亚的闲聊,二人受邀参加典礼,相伴进了教皇厅。

上一次教皇厅对峙中被渣加弄坏的墙已经被勤勉的工人修补完整,撒加特意吩咐工人重漆墙面,添加一些大气的装饰品。资金到位了,做什么工程都快,只用了一个星期,教皇厅就以崭新的姿态呈现在世人面前。

穆与撒加商量:“咱们低调一点儿吧,我认你做教父,圣域的人知道就行了。”

“教皇有什么顾忌呢?”

“我查阅典籍,东正教以及一些新教派施行洗礼时会为受洗者设置男性保护人,但洗礼的对象通常是婴儿,还要受洗者的男性长辈同意才行。老师去世了,我没有男性长辈啊,况且年龄太大,没得让人看笑话。”

“原来教皇认为那是笑话!”

撒加的语气很不友善。穆略感愧疚,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。待修缮工程完毕,穆以为撒加已经放弃了的时候,他旧事重提,一定要举办仪式。

“我毁了教皇的加冕仪式,这次就当作补偿吧。要有信心,我们的关系合情合理,公诸于众对稳固圣域、重塑声威大有裨益,亦可震慑渣加之流的小人,不给他们胡思乱想的机会。”

穆想想,是这个道理。圣域刚办过丧事,新教皇的加冕仪式又因为斗殴半途而废。史昂逝世,艾俄洛斯失踪,撒加出走,给圣域蒙上了一层又一层阴影,让人以为圣域不行了,现在既然有条件,就要努力扭转这个局面。

于是就出现了前面的咏叹调——《男子汉不要去做情郎》。

墨镜,黑西装,黑头发,整支乐队从拉提琴的到吹长笛的都是意大利黑手党。撒加不知从哪儿找出这么支黑乐队,胸口别着蓝色紫罗兰,在教皇宫外引吭高歌,娱乐宾客。除了这首,他们还唱别的,全是欢快的旋律。

在撒加看来,盛典一定要有音乐助兴,还要横幅、鲜花、地毯、和平鸽。为此,他征用了希腊花田当天凌晨剪下的所有花卉,不够的从土耳其和阿尔巴尼亚补充,致使民间花店一整天无法营业。

红地毯从白羊宫一路铺到教皇厅门口,保证鞋子不沾灰。穆问撒加这些东西能不能回收二次利用,撒加说:“教皇还打算再认一位教父吗?按照天主教的规矩,你还有一个名额。”

“不……不用……我确信你就够了……”

为了符合仪轨,穆写信给童虎,请他担任自己的尊长,童虎推说指点新来的训练生修行,叫紫龙代为出席。

“那时我以为办不成了呢,老师有事来不了。”

“他能有什么事呀。两百多岁的老头子,坐在旅游景区,一动不动,有也是心事,恨你不认他当教父,让我这个只比你大八岁的人占了便宜。”

“可他老人家德高望重啊,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师。”

“他是人老吝啬,守着金库舍不得出钱而已。”

这是典礼开始之前穆和撒加在准备室的谈话。穆知道黑手党与天地会不睦,只是笑笑,不作评论。

穆这天穿的是一套白丝绒法衣,与他平时穿的黑袍不同,金丝绣边,缀满宝钻,庆典专用。撒加的辅座法衣则是深蓝色配红,由穆亲手缝制,参考了圣域典籍,结合撒加的气质,使用了收腰设计和对比强烈的颜色。

教皇雍容华贵,辅座威猛干练,倒符合他们二人的定位。

撒加盯着穆看了老半天,神情严肃。穆不由得摸脸,整理衣角,担心哪里没有弄好,被他教训。

过了半晌,撒加终于发话,如穆所料,开口就是批评:“色泽太柔和了,花纹那么多,教皇以这种姿态示人,怎能压服各大势力、各地领主?以后还是穿黑的吧。”

只是这样而已啊,谢天谢地……还好他没有对自己设计的辅座法衣有异议,穆如释重负。

典礼之盛大可谓空前,撒加跟童虎置气,心想人都不来,不必给他面子,于是特意差圣斗士去梵蒂冈邀请天主教教宗——保罗七世。

天主教与东正教在过去的岁月里存在诸多分歧,各自以正统自居,互相不服,圣域的仪式按说轮不到他们任何一方主持。不过这些年好多了,人们都不信教,“正统”之争趋于缓和,保罗也愿意与其他教派增进交往,况且东正教扶持的艾俄洛斯不在,避免了尴尬,加上撒加是黑手党默认的领袖,黑手党几乎都是天主教徒,梵蒂冈既离不开这帮人,又打心眼儿里畏惧他们,不为别的,就是顾及格拉狄奥斯家族的面子也得出席。

所以保罗七世来了,一众神父和祭司随行,大箱小箱的行李全部是黑手党帮忙搬运。史昂如果不死,当然是圣域至高的尊长,由他主持大典;他不在,保罗名望最盛,难以推辞。

年轻的教皇第一次与天主教宗会面,两人互相寒暄,缔结友谊。保罗按天主教的仪轨祝福二人,洒下圣水,宣布撒加是穆的合法保护人、教父,对教皇拥有监护权和辅佐的义务,二人互相享有继承权,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。

穆身后站着的是嘉米尔族长,人称“清先生”的男子,他面容清秀,辈分极高,但看起来不是很老。听完保罗七世的祝祷,清先生点头首肯,将穆推到撒加面前。花瓣从天而降,撒加和穆就在众人的祝福和欢呼中亲吻、拥抱。

“他们在干吗?确定是认教父而不是结婚?”

艾欧里亚、米罗、沙加、阿鲁迪巴坐在前排贵宾席上,狮子座对当日所见的一切均感到疑惑。

“正常的,”米罗说,“黑手党有吻手礼,还会吻脸,吻嘴,不同的位置对应不同的意义。”

“我的天,教皇总不至于摘了面具光天化日之下跟辅座接吻吧……”

好在他担忧的一幕没有发生。穆是教皇,先拾起撒加的手亲吻,这是上级对下属的褒扬。撒加是教父,再拾起穆的手吻回去,这是保护人对后辈的勉励。

就这样抱来抱去,吻来吻去,鸽子乱飞,风乱吹,横幅乱晃,底下的人嘘声不断。

穆得以靠近撒加,小声说:“原来我们不用亲嘴呀,吓死我了。”

“教皇大人遗憾吗?黑手党吻嘴代表死亡威胁。”

“这么说,你真的放弃杀我了?瞧,他们一派欢腾,为我们高兴呢。”

“我怎么觉得是不满?”撒加眉头紧锁。

“圣域回归正轨了,为什么不满……”穆稍作思考,恍然大悟,“哦,他们是担心夹在我们中间两头为难。辅座是教皇的教父,教皇是辅座的教皇,将来到底听谁的呢?”

“谁硬,就听谁的。”

撒加又拿出第一次见面时的玩笑。穆假装没有听出撒加言语之中的揶揄,认真点头:“嗯,实权才是最重要的,名堂搞多了下面的人无所适从。不过这只是过渡阶段,待你当了教皇就不用这么麻烦了。”

“呵,我当教皇,谈何容易……”

“找到艾俄洛斯不就可以了吗?你有派人找他吧?”

“我当然在找他……”

数日之前,西西里岛,“我们的事业”,迪斯马斯克的庄园。

“我再问最后一遍,艾俄洛斯在哪里?”
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
“混账东西!”

拳头破空的啸声伴随劲风,发出巨响的同时血肉横飞。迪斯马斯克啐了一口,取下手上的铁指虎,交给手下保管。

“这小子够胆,卧底卧到老子头上。给我看好他,千万别弄死了。”

随从用白手绢接过迪斯马斯克的刑具,金属边缘黏糊糊湿漉漉的,将洁白的绢布染红了。

“是的,大人,交给我们吧,他会活到您满意为止。”

迪斯马斯克转动手腕,从漆黑的审讯室出来。阳光刺眼,他背过身子,暂时无法适应。要不是这浑蛋玩意儿通敌,害螃蟹爷爷跌了一跤,在大哥跟前颜面尽失,他断不会走入这种场所。

“该死的东西!你,你,你,还有你,”迪斯马斯克点了几个精明的手下,一一分配任务,“不惜一切代价撬开他的嘴,将他的同党一网打尽。还有艾俄洛斯的下落,必须问出来,从他喉咙里挤,挤不出就用勺子挖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!”

“遵命,阁下!”

经此一事,黑手党开始了全面清洗,从光荣会,到“我们的事业”,再到卡莫拉,上至圣斗士,下至各地分所,不论职位,无计亲疏,一个个查过去,全方位拔除幽灵圣斗士的势力。

打开第一道豁口的人是天蝎座米罗。他拷问罪犯渣加,猎户座自以为坚强,结果猩红毒针扎了不到一半,他就哭着喊着把暗恋对象的名字都说了。

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”

米罗扳过叛徒的脸。教皇侍从风光数十载,周正的五官在拷打中移了位置,挤到一处,再不见他管理教皇厅时颐指气使的神色和自命不凡的语气。这句话是米罗给每个犯人的忠告。无罪不入审讯室,可惜他们听到的时候罪孽已成,纵有金玉良言也不得半分受用。

“教皇大人有言,你想离开这个地方可以,除非说出艾俄洛斯的下落。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渣加哭了,把他知道的抖了个一干二净,包括所有党羽的名单。他们依附冥王哈迪斯,建立了一个名为“幽灵圣斗士”的组织。这个组织渗透广泛,从教皇宫到黑社会各大帮派均有他们的人。黑手党内有天箭座魔矢,天地会内有盾牌座扬,就连北方前线都有他们的耳目。

米罗榨出这份至关重要的名单,黑手党、天地会着手搜捕相关人士,清理渣加同党。双方首领均感念教皇之恩,暂时停止了争斗。撒加和穆确定了关系,同住教皇宫,没有不和的消息传出,人们嗅出暧昧,上行下效。

童虎与撒加的争斗贯穿了史昂时代的末期,经过这次变故,双方各退一步,达成某种程度的共识,守在各自的领地,在圣域也互不干扰。白虎堂下面的某位香主甚至嫁了一个女儿到卡拉布里亚,向曾经的敌人伸出橄榄枝。小姐与黑手党头目在慕尼黑完婚,标志着互利合作的开端。

“有什么好想的?当然要与天地会休战。”

迪斯马斯克问及联姻一事,撒加如是回答。

“萨莱茵勾结冥斗士,陷害我,谋杀我兄弟,此仇不报誓不为人。艾俄洛斯不在,基辅还有多路巴势力的残余,以后不必再做东欧的生意了,我们越过大西洋,往北美发展,北非也可以。”

迪斯马斯克笑着答应,心头嘀咕:“大哥当然这样说。避开东欧奔美国,成本高算什么,黑手党娶个天地会的千金又算什么,你自己看上教皇,和他睡到一起,心疼小情人,六十亿说砸就砸!”

黑手党上上下下均是这个心思:撒加和穆好上了,蜜里调油。这段恋情经过各种加工传至街头巷尾,成为圣域公开的秘密。

旁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反正那笔巨款不给教皇也轮不到他们。这段恋情最大的受害者要属艾欧里亚。撒加尚未洗脱杀害艾俄洛斯的嫌疑,穆就对他给予信任,那么艾俄洛斯怎么办?兄长的公道谁来主持?天地会忘了,黑手党忘了,只有弟弟没有忘。艾欧里亚眼睁睁看着哥哥的名字一天天被淡忘,直至无人提及,成为撒加回归的垫脚石。

米罗清楚整个事件的始末,瞧着好朋友消沉,不免内疚。他想帮助艾欧里亚,又忍不住支持现在的状态,因为他的另一个好友卡妙在北方前线。圣域分裂,将两人的立场撕开,随时可能打起来,但没人想对朋友挥拳。大多数人和米罗一样,圣域,圣域,手心是肉,手背也是肉,撒加与穆和解比什么都好。

当米罗认真思考如何解开这个疙瘩时,对方找上门来了,艾欧里亚很少用恳求的语气跟他说话:“米罗,我有一个请求,只有你能办到,事关重大,请一定要帮我。”

“那当然,咱俩什么关系!”米罗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小子,有事直说,想干什么啊?”

那一天,撒加刚以辅座的身份入驻教皇厅,穿着穆缝制的辅座法衣——样式是对襟长袍,宽肩,收腰,配一条宽大的腰带,镶嵌墨玉,与教皇法衣相比,多了一分干练,少了一些神圣,凸显了他中流砥柱的魄力。

辅座的位置设在教皇宝座边,作为过渡,已算尽善尽美,但撒加的目标是教皇至高无上的权力。穆有些惋惜:这么好的衣服只穿一阵子,可惜了。不过算是互相妥协的结果吧。若非小人施绊,现在坐在宝座正中的应该是撒加。待一切终了,找到艾俄洛斯,撒加和艾俄洛斯合作治理圣域,自己尽管闲云野鹤,云游四方,或者回嘉米尔隐居,那才是史昂的愿望。

为了撒加有换的,穆做了好几套同样的法衣,撒加一件一件试过去,当着穆的面。不愧是修圣衣的手,缝制衣服游刃有余,新法衣妥妥一身什么都好,就是扣子略多,扣得撒加心烦。

“你在想什么?”

“嗯……我觉得,像你这样不戴头冠真好,我快要闷死了。”

“你这种墨守成规的人还是老实戴着吧。嘿!这该死的扣子!”

“让我来……”

穆凑上去帮忙。他手指灵巧,撒加搞不定的扣子他几下便扣好了,其间不免碰到撒加的手,两人都没有回避。史昂上了年纪,有时候行动不便穆也是这样服侍他的,如今换成撒加,穆未觉得有何不妥。

穿好之后,穆还特意替他整了整,上下打量:“我用了立领设计,像你的圣衣,感觉怎么样?还有需要调整的吗?”

撒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马马虎虎,总体过得去,硬要说嘛,就是扣子太多了,还有改进的余地……”

话到一半还未说完,教皇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,发出巨大的噪音。杂兵们争相阻挡,言语呵斥,却拦不住闯进来的人。那人背对阳光,看不清脸,依稀可见穿着黄金圣衣。

“撒加,我要跟你决斗!是你自己出来,还是我进去?”

怎么是他?他想干什么?

穆的第一反应是将手从撒加衣服上拿开:“艾欧里亚,你做什么呀?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?门打坏了。”

艾欧里亚无视身后跟着的一群气喘吁吁的杂兵,言辞轻蔑:“光天化日之下,把教皇厅当什么地方了?!躲开,穆,我不是找你,我找他!”

撒加眉毛一挑,怒上心头:“艾欧里亚,胡说什么呢?!你是黄金圣斗士,一言一行要注意分寸。”

“我注意分寸?”穆拦在中间,被艾欧里亚一把推开,“叫你别挡着!你维护这个杀人犯,欺瞒圣域,欺骗我,你的良心不会痛吗?”

“艾欧里亚!”撒加提起来的拳头被穆拉下,杂兵团团围上来,拖住艾欧里亚的腿。紧接着,米罗跌跌撞撞跑进教皇厅,大喊:“停手呀——”

艾欧里亚倏然长叹。唉,这些人呀,总是阻着,看来大仇难报了!

米罗抢上前去,和穆一人拉一个,把差点儿斗殴的两个男人分开。

“你小子犯傻呀!”米罗担心艾欧里亚遭受责罚,给了他当头一下,把黄金狮子敲怒了,两人抓搡不休。

“教皇,辅座,艾欧里亚受了刺激,精神不稳定,让我带他下去治疗吧。请你们看在他多年尽忠的分上,饶过他这一次。”

穆当然没有问题,一口答应,撒加阴着脸不说话。艾欧里亚大喊大叫,无视这难得的宽恕:“撒加,你自己干的事,以为能瞒一辈子吗?米罗拷问了渣加,那支黄金箭确实存在,他都那样了,能在严刑拷打中撒谎吗?”

米罗一脸尴尬,不知道作何解释。按理说,审讯内容属于机密,除了教皇、辅座,就是亲兄弟也不能告知。艾欧里亚这一闹,连累米罗,把两个人都害苦了。还好穆没有提,撒加也装没听到。

“艾欧里亚……”穆想劝两句,被撒加挡住。

“没错,那支黄金箭确实存在。穆为了大局着想,考虑到每一个圣斗士的安危,才做了这个决定。你却只知道哥哥,像条狗——一条疯狗,逮谁咬谁。我没有杀艾俄洛斯,没这个必要,他不配!信不信由你。”

“你!你把话说清楚!我哥哥是什么样的人,轮不到你一个黑社会来评价!那支箭呢,艾俄洛斯的箭呢?”

撒加一声冷笑,从怀里取出箭矢抛到他面前。黄金箭光亮如新,没有半点儿污迹——少许血渍早已处理干净,再不能作为定罪的证据。

穆心疼他找不到兄长,知道他心中一定很难受,忍不住劝道:“艾欧里亚,请你冷静想想,这支黄金箭来历不明,出现突兀,矛头直指撒加,不是我不信,实在是干系太大,疑点重重。我感到这是一个圈套,有人想离间圣域,逐个消灭我们。”

“够了!你那套和平共处大于天的理论我听够了!撒加委屈,我哥哥就不冤枉了吗?你瞒天过海,把黄金箭交给他,不征求其他人的意见,渣加没有说错,你们之间……你……你心里想什么,只有你自己知道!”

米罗连连道歉,为自己,也为艾欧里亚,并试图捂住乱那张说话的嘴巴。然而狮子犯起浑来拳打脚踢,哪是他一个人拦得住的。

教皇厅乱成一锅粥,艾欧里亚不服气,和米罗扭打,穆不忍苛责,撒加冷眼旁观。不一会儿,沙加和阿鲁迪巴也来了。艾欧里亚瞧着人多,大声喊道:“大家看呀,我哥哥的黄金箭出现了!渣加没有说谎,是他们做了手脚,穆替撒加隐瞒,撒加害死了我哥哥。”

沙加眼睛都不睁,平心静气:“我听说有人犯上作乱,原来是你啊——狮子座的艾欧里亚。”

“我为我哥讨回公道,有错吗?现在证据确凿,难道不该惩治撒加?”

“应该惩治的人是你。快走吧,再胡言乱语,别怪我们不客气。”

“你们……你们就这么懦弱,惧怕撒加?你们是黄金圣斗士,不顾战友情谊,也要考虑考虑尊严吧,艾俄洛斯也是功绩累累的圣斗士啊!”

艾欧里亚说着,哽咽了,眼眶中泪水充盈。

沙加顿了顿才道:“你太冲动了。一支黄金箭,不足以证明谁杀了谁。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,在我沙加看来,教皇是正义的。”

阿鲁迪巴一言不发,米罗和沙加“拉偏架”,人心向和,向往团结一致的圣域,谁也不肯为了莫须有的罪名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。

艾欧里亚口口声声谴责穆和撒加的私情,但在许多人看来,穆不过十三岁,委身撒加无异于牺牲;退一步讲,就算是交易,也是利大于弊的,反正陪睡的不是自己。

“沙加,连你也……”

没有任何人支持,艾欧里亚泄气了,跪倒在地,怔怔地瞧着那支箭矢。

“哥哥……”

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,老天不开眼,好人不长命,凶手居高位。

艾欧里亚心灰意冷到了极点,不用米罗抓着,恢复了冷静,拾起黄金箭。

“我会找到哥哥的,就算你们全都不管。如果被我寻到更有力的证据,证明艾俄洛斯死于撒加之手,就算豁出这条命,我也不会放过他。”

“没良心的家伙!穆难道没有帮你找哥哥吗?你是撞邪了,钻牛角尖!”

米罗骂骂咧咧,想到艾欧里亚今后步步艰难,心里乱糟糟的不是滋味。

“我情愿没有相信过他……”

艾欧里亚拂了一把披风,走了。这次他是真的走了,离开圣域,踏上了寻找兄长的征途。

撒加想让他把圣衣脱下来,穆担心他的安危,摇了摇头,示意放他走,不必为难。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,圣域连番震动,虽说铲除了奸邪,但多少也付出了代价——正义的代价。

穆感觉撒加眼睛里有话,只是碍着人多,没有说出来。他不说,便这样了,无须追问。这一趟返回圣域,拨乱反正,人事更迭,有撒加帮忙,穆安心许多。他年轻,脾气好,下面的人不免敷衍,面对撒加则不敢,跟见了恶神似的。从此以后,万事顺利,再没见到谁偷懒,也没听到谁嚼舌根。

光阴荏苒,花开花谢。一天夜里来了急报,由迪斯马斯克亲自传送。据说北方前线遭遇突袭,神斗士趁圣域内讧,撒加不在,攻占了几个据点,打到布鲁格勒城下。

穆得到消息,从床上弹起来,整理衣装,找撒加商量对策。教皇厅灯火通明,撒加早就在那里办公,会见迪斯马斯克。穆到的时候,办事的人已经被打发出去,只剩辅座一人,撑着脑袋研究报告。

撒加的穿戴不能直视,事发仓促,也许他和穆一样从睡梦中惊醒,来不及更衣——辅座法衣草草挂在身上,扣子没有扣,露出整个结实的胸膛。穆想起布拉格黑街那一夜,撒加毫无顾忌地换衣,结合古希腊雕塑,穆得出一个结论:希腊民风奔放,以赤裸为美。史昂老师就不,作为一名东方人,无论多么忙碌,老人的衣着丝毫不乱。

撒加神情严肃,习惯性地皱眉,没有调侃的意思。穆红了脸,还好隔着面具,对方难以察觉。穆想:人家心胸坦荡,反倒是自己,东方思维定势,保守惯了,以后一定要适应啊。

“教皇大人,这一次事态紧急,我恐怕明日便要动身,回布鲁格勒督战。”

“北方边境的问题从前教皇时代开始,绵延至今,一直没有解决,我赞成开战,将北边战事作为圣域第一优先级,动员全体圣斗士参战。”

“这样很好。之前我担心后方不稳,不敢贸然出动主力,现在圣域安定了,是时候用一场胜利向全世界宣示——我们依旧强大。”

“你不是才举办了大典吗?”穆开玩笑道。

“说起来,你我名义上是一家人,我本打算带你去意大利逛一圈,正好保罗七世邀请你去梵蒂冈参观,这下计划宣告破产了。”

“我没关系,意大利待仗打完了再去也行。你只管放手作战,我除了提供支持,也打算上前线走走呢。”

“你?上前线?”撒加不相信的样子,“教皇亲征有振奋人心的功效,但这一次审问渣加,布鲁格勒的叛徒得知消息,提前逃跑了。我不知道这样的间谍还有多少,一旦打起来,我身不由己,你的安全要怎么办?”

“撒加你……已经不恨我了?你是在关心我吗?”穆睁大了眼睛。

撒加阖上文书,一本正经:“我和你无冤无仇,亦无爱憎,现在上了同一艘船,利益均沾,我这是公事公办。”

“那就是可以去咯?”

“嗯……你随意吧,多带几个人,安保自负,别给我添乱。还有,露个面就回来,圣域不能没有人坐镇。至于我,我一定会凯旋,把瓦尔哈拉金色宫殿送到你面前。”

言至于此,北伐一事再度提上议程,成为圣域第一要务,圣斗士上上下下团结一心,备战北欧。

穆第一次去布鲁格勒,寻思着冰雪世界会不会比嘉米尔那个海拔7000米的地方更冷,说不定还能看见极光;其实意大利也不错,有美景,有美食,还有咏叹调,可惜了……

征战是好事,预示着圣域的复苏,万事顺利,超出预期。

只是一个人、一句誓言、一段隐忧不断出现在脑海里,困扰着穆——

吾爱世人。

史昂在圣维塔大教堂留下了这样的赠言,穆便依照他的心意以及主教的遗愿,饶恕了幽灵圣斗士的生命,但他们余生都必须在圣域监狱里服刑,忏悔犯下的罪孽。

坏人已经得到惩罚,那么,好人呢?艾欧里亚去了哪里?还有艾俄洛斯,这对命途不顺的兄弟,但愿他们终能团聚,不负史昂临终前的嘱托。

此时的北欧仙宫气候异常,明明是极地雪国,可自从安德烈亚斯当权,埋下世界树的种子,一切就变了:广袤冰原变成沃土,严冬不再,四季如春,农庄硕果累累。所有人都在高兴,为了温暖,为了丰硕的收成,只有一位女士忧心忡忡。

“希露达女王,您的客人……”

“嘘,他刚刚醒来,还很虚弱,千万别让卫兵知道。”

“这位大人是……”

“放心好了,他是基辅大牧首多路巴的朋友,我们在圣礼上见过面,是来自圣域的黄金圣斗士,他会帮助我们脱离困境。”

侍女会意,欠身退下,顺手关上宫门。大门严丝合缝,完全遮住了一个男子的侧影。他靠着枕头,无力地躺倒,手臂自然下垂。

那个男人负了伤,棕色短发,浓眉,标准的希腊相貌特征……


正篇·完


上一篇(点我)

下一篇(点我)

评论(25)
热度(62)

© 囧晨昏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