囧晨昏

沙雕写手
主营:撒穆&隆穆
陶宝店铺☞万物生长の工坊
制作&代理各种圣斗士同人制品
同人本《教皇十三岁·圣城风云》通贩中

【祭坛第一部】占星山(撒穆)1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——图片引用自《圣斗士星矢》原作漫画


1.山峰

 

岁月递增,星辰变幻,从神话时代开始,占星山就是诸神权威的象征,供历代教皇观测星相占卜凶吉。除了女神以外,世上只有教皇有资格登上这座垂直插入云霄的山峰。相传山顶有一座祭坛,为纪念奥林匹斯山的胜利而建,守卫着通往天国的道路……

守山人见证过无数圣斗士来到山下,瞻仰,赞叹,逗留片刻即离去,这一个自然也不例外。

“年轻人,停下你的脚步,从这里开始只有教皇才能靠近。呵呵,别怪我古板,你这样的小伙子,就算获得允许也爬不上去。你瞧,它山势陡峭拔地而起,没有一块垫脚的岩石,圣斗士中只有少数强者实力才够登上占星山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少年简短地回答。

撒加很小的时候来到圣域,从崎岖的山道上望见这座山峰。它是那么巍峨、险峻,不经意地映入眼帘。没有任何依凭,没有道路可循,山顶星楼在云间若隐若现,一定是神的奇迹,少年这么想。在他年轻的心中,占星山气象雄浑,象征威严,代表力量,是世俗权力的顶点,上面的风光一定很好,美不胜收。

用人作比,天下恐怕只有圣域的教皇——史昂配得上这座山峰,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人。教皇意志刚强,老而不衰,统治大地两个半世纪。他冷酷,宽大的夜色法袍曳地;他严苛,一副金属面具将喜怒哀乐隔绝;他是天生的统治者,见识卓越,手腕强硬,一言一行鼓动少年的心,为他在纯真年代立下志愿:“我要成为史昂那样的人!现在不能攀登占星山也无妨,总有一天,那位大人会认可我的实力。他会承认,会赞叹,会刮目相看,然后相信我是最好的继承人。”

少年时代,撒加追随史昂的足迹,一步一步,可以用狂热来形容。史昂就是占星山的化身,大地的代言人,圣域的道标。撒加想成为那样的人,于是严格律己,效仿他的举止言行,连吃饭睡觉都不放松。

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梦想,“山峰”有“山峰”的烦恼,撒加仰望占星山,而史昂为了徒弟发愁。白羊座空缺很多年,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,最近教皇收了一个小徒弟,几岁大的幼儿,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,尾巴般跟在教皇身边。撒加稍微有些膈应,一点点而已,适时打住。因为那个东西太小了,不值得计较。史昂依然器重自己,委以重任,久而久之,他便没把那孩子当回事。冷静下来一想,小徒弟是史昂的跟班,自己频繁出入教皇厅,面子上不能难看,于是找了个不那么尴尬的机会向小孩子伸出橄榄枝。计划顺利,一个面包就把他打发了。

史昂的徒弟叫穆,名字好记话不多。撒加想,服侍史昂真是辛苦,认识以来从没见他坐下或是正常吃顿饭。同样亲近教皇,年龄稍长这位深有体会,不由得对穆的处境生出一些同情,也仅仅是同情而已。

撒加的信息网很灵,听说史昂对穆的学业不甚满意,常在教皇厅训斥督促他用功。这些话传进撒加的耳朵,他笑笑就过——少年有自己的判断。接触过史昂的弟子就知道,穆寡言不代表呆板,恭顺不代表好欺,相反,那孩子精得可怕,完全不像才几岁的人。

这不奇怪,圣斗士候选人来自世界各地,能服侍史昂不被赶走本身就是实力。这差事听起来简单,两百年来没几个人做到,活到现在的更是一个也没有。穆不笨,也不像贪玩偷懒的家伙,每次见到他时他都在苦练,教皇干吗不满意呢?想到这里,撒加提醒自己莫管闲事,何况是教皇的家务事。圣斗士看上去风光无限,实则凶险至极,脑袋别腰带上,干的是刀口舔血的勾当,管别人做什么?无非是茶余饭后的闲话,各人自扫门前雪。

有那么一天,撒加执行任务返回,教皇正在接见使节,杂兵请他等一会儿,说是罗法大使来了。

“好,没问题。”他就在厅外候着。从缅甸缴获回来的邪教旗帜上的血还没干,那帮恐怖分子就争先恐后地赶来投降,实力不怎么样,反应倒是挺快的。所以小人就是小人,翻脸堪比翻书,无怪史昂嘱咐他保留证物,谁知这些人什么时候又反悔了。染血的旗帜和一叠笔记、数十封信件,撒加小心地握在手中,丝毫不敢马虎。

东南亚密林是罗法人的老巢,那里高温高湿,鸟不拉屎鸡不下蛋,古老的建筑群被雨林覆盖,树木的根系扎入石头深处,割碎慈祥之相,使神像看上去神态怪异。千百年来的风雨侵蚀和植物生长,将人类遗迹改造出一种诡谲的静谧。撒加觉得很应景,因为吴哥窟是上一次圣战封印魔星的地方,当然会散发出腐朽死亡的气息。那些渣滓利用魔星残余的威力武装自己,攀着树木的根基,埋伏于胸口深的水道之中。为了把他们揪出来,撒加泡了好几天臭水。起初还好,后来太阳一晒,潮气钻入四肢百骸,比挨了顿打还难受。好在这一切没有持续太久,罗法人多但是弱,头目自爆之后其余人等作鸟兽散,留下帐篷里琳琅满目的战利品。要说硬仗,记忆中还是耶路撒冷岩石神庙那一场惊险……

一场战役都回忆完了,里面还没有结束的迹象,撒加等了又等,教皇今天的耐心好得出奇,可是他能怎样?他只能一直等下去,等待传唤。圣域等级制度极其森严,有时候教皇本人都头痛。这期间,杂兵两次送来茶,清香扑鼻的热水,面上漂着两片藤花。撒加无心品茗,出于礼貌,几大口胡乱吞进肚子里。又过了一会儿,修罗也来了,沉着脸,不作声。

“你没事吧?”同为黄金圣斗士,撒加不便询问他的任务,但可以问好,问安,还可以问人。

“嗯。”修罗懂得这套规矩,随口应了一声,他知道不该说别的,但是没有憋住:“教皇大人真忙呀。我们等等没关系,别人可不会等。他老人家再不下指令,我调查的人可要跑了。”

“唔……”

圣域治下的区域幅员辽阔,人口众多,大小麻烦从来没有断过。修罗说个了开头,撒加就猜出了大概,因为类似的任务他做过,还不少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修罗的目光钉在纹丝不动大门上,可惜并不能把大门瞪穿。一时半会怕是等不到史昂了,放走叛徒又不甘心,因此他将希望寄托到撒加身上,虽然这没有什么理由。

“你听说过幽灵圣斗士吗?”他突兀地问。

“有所耳闻,不过是群自以为是短视怕死的东西。”撒加随意地答。

“就是这群短视怕死的东西,利用职权盗取了圣域各修行地的资料,还有几件圣衣。”修罗打了个手势,“被他们穿在身上带走了。五分钟前,他们在阿拉斯加郊外的酒馆补眠,过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。”

“下家是谁?”对待这种问题,撒加一惯的风格是单刀直入。

“守夜人吧。”修罗答道,“奥丁和圣域交好,不会收留叛徒,洛基的宝贝女儿就不同了,北极圈除了他们还能有什么?”

“嗯……”撒加思索了一会儿,很快拿定主意,吐出几个凶狠的字眼,“杀了他们。”

修罗要的就是这个答案,可是从撒加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有点不安,不敢贸然行动。那几个败类再不济也是圣斗士,至少目前是,诛杀圣斗士不是儿戏,像杀猪或者割草那么简单。圣斗士资格只有教皇有权剥夺,同样,他们的死亡也只能由教皇下旨决断。撒加知道他的烦恼,笃定地点了点头:“你去吧,情况紧急不能再拖了。我一会儿进去向教皇禀明,你放手去做,出了事算我的。”

修罗倒不是为了撇清责任才找撒加,他早有判断,只是缺了点决心,现在对方肯帮忙,替他拿定主意并担下责任,他自是感激不尽。“那就拜托你了!”他吻了撒加的披风,言简意赅。男人之间的信任不须多言,修罗愿意遵从他的话,这种信任就是肝胆相照。撒加嘴上不说,暗地里却添了一重压力。别人都道他是“神的化身”,教皇的左右手,实际上因为这种传言,老教皇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微妙,表面倚重,实则未必。老人家的心思谁猜得透?就连他身边的小徒弟也未必清楚。

撒加刚想起那个小徒弟,就见到他了,修罗离开不一会儿,穆推门出来替教皇传信:“双子座的撒加大人,让您久等了,教皇大人请您进去。”

糟糕!修罗一走史昂就传唤了,简直是故意的!撒加板着脸,怫然不悦。穆对他这个表情见惯不惊,胖嘟嘟的脸上挂着微笑:“这边请。”

“我没有做错。”撒加为自己打气,硬起头皮。一切为了圣域,刚才那事就算史昂追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这样想便轻松多了。

大门缓慢开启,节奏千篇一律,圣域之主坐在腥红地毯尽头的宝座上,四平八稳。

“久等了,撒加。你还是那么优秀,堪为表率。听说你带了捷报回来。”

撒加单膝跪地:“是的,教皇大人。”他伸出双手,发现掌心空空。咦?那叠罪证呢?不是好好地捏在手里吗?唔……回想起来,刚才在外面等了又等口干舌燥,又思考修罗的事情,患得患失,也许是喝茶的时候……

“但愿你没有忘记我的嘱咐。”史昂一句话搅乱了撒加的思维。可恶!他从来没有在教皇面前犯过一丝一毫哪怕微生物那么丁点儿的错误,而这一天之内连续犯了两次。

“怎么会呢?”包括史昂在内,教皇厅所有人都没想到穆会接这个话茬,他小小的个子太容易被忽视,“教皇大人,我瞧见双子座大人把您要的东西放进怀里贴身保管,十分用心呢。”

我有吗?撒加皱起眉头。穆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此话想来是有原因的,他虽不信,但还是往胸甲里摸去,指尖奇迹般地碰到类似纸张和绸缎的感觉。我的天!撒加吃了一惊,忘在教皇厅外的东西竟给他变戏法似的掏了出来。“回大人,这些是笔记、信件和邪教的旗帜。”撒加深深地呼出口气,一滴汗水顺着额角滑下。教皇对此毫无察觉,习惯性地褒奖他办事稳妥堪当重任,诸如此类。

老人接过战利品一件件地翻看,撒加对穆的把戏感到好奇,投去疑惑的目光。穆垂首站在一旁,没有明显的反应,或许他想说什么但是不敢,这里毕竟是教皇厅。

史昂揪起那面旗帜,脏兮兮的墨绿底色上血迹已经干了,看上去像块老树皮。“哼……”老者一声冷笑。其余证物不必再看,统统交给杂兵收纳保管。以他对撒加的了解,物证内容定和自己想的一样,无须核实。“罗法人呀……东南亚的疥疮。当年英国殖民者离开孟加拉,留下这段病根四处作怪。如今病根长大了,敷药治不好,剜除又太伤身。”

撒加听了这些评论忍不住抬头:“大人下决心吧!当断不断反受其乱。罗法人被各国驱逐,现在是下手的好时机。等几年站稳脚跟,以他们的繁殖速率恐怕会酿出更大的祸患。让我去做,一定让这股邪恶势力从地球上销声匿迹,一颗受精卵都不剩!”

灭族吗?谈何容易,果然是年轻人的想法。

史昂放下那截旗帜,杂兵立刻端水给他洗手。“有些时候,疥疮也能派上用场。”老人抖了抖手腕,“古代医者治病,为了祛除病邪,下药制造疥疮的都有,关键看你怎么用。罗法人就好像一群狗,好好喂着自然有狗的用途,指望他们做点人事就错了。”老教皇早有计较,罪证都不用就审判了那个族群,而他们的使者离开圣域之时千恩万谢,就在十分钟之前。撒加佩服这番见解,对于如何处置罗法人没有再问。

“对了,还有什么事吗?听说刚才修罗求见,没等到我就离开了,你们是同僚,多少知道一些吧?”史昂问得随意。他和撒加之间时常如此,比之上司与下属,两人的关系更像长辈对得意门生。撒加斟酌着,在叙述的时候使用了一些修饰:“修罗的任务出了一点儿问题,他奉命调查的叛徒非常危险,人是找到了,可惜没有诛杀令。”

“哦?还没定性就成叛徒了。所以,你是怎么打发他的呢?”史昂语气微变,夹杂着一丝不悦。撒加坚信自己没错,一口承认下来:“是我叫修罗去的,我叫他绝对不能放走那些人。他们手上有圣域的机密还带着圣衣,一旦投靠别的势力,后果不堪设想。教皇要罚就罚我吧。”撒加这么一坦白,反而让教皇愣住了。怎么办?明知故犯,罚还是不罚?面具遮住了他的脸,如果没有东西遮挡,后面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。

“教皇大人,他们又不是您,哪能事事妥帖。撒加大人这般处理太傻了,费力不讨好。”

“你闭嘴!师父和双子座说话关你什么事?到后面去!”

 

短短的谒见,穆两次插嘴,而且一次比一次逾矩,史昂忍无可忍,逐他到帷幔后。徒弟厅前失仪,说的话却不无道理,教皇气归气,发泄之后对撒加的恼恨消了一半。到底是年轻人,办事浮躁,连小徒弟也看出他没头脑。

“下去吧,还要我奖赏你吗?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,你呀,连个孩子都不如!以后做决定之前多动动脑子!”

教皇大人疾言厉色,最后却没把他怎样。撒加诺诺而退,除了侥幸之外,也为穆的处境捏把汗。他替自己解围遭到师父的训斥不知会变成什么样,史昂本就不怎么宠他……

当时正是上午,教皇厅光线充足,强光透过五色琉璃投入大厅照在地板上。穆被师父教训之后默默退下,撒加出门之时又碰到了他。两人简单地点点头,然后各奔东西。孩子脸上没有想象中的沮丧或失落,他脚步轻盈,从容自若,偌大个教皇厅仿佛和他没关系。


评论(24)
热度(70)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囧晨昏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