囧晨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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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事记忆(撒穆)2

“别不平衡啦。”迪斯马斯克揉了一把米罗的卷毛,“你又不愿陪撒总谈心,听他唠叨银行的破事,抚慰他躁郁的灵魂,陪他赏花赏月,你酸个什么劲儿呀?

“谁酸了……”

米罗碎碎念,其他人纷纷加入回忆:“是呀,撒总待他老婆格外好,出了好东西都是穆优先拿,谁有意见下次就不组进团了。穆晚上有课,会长大人宁可调整时间也要等他上线,听说还双开来着……”

公会里早有这种传说,穆手上有撒加的游戏账号,撒加也有他的。某天有个傻瓜看到穆在主城整理仓库,跟他要合剂,要了一组之后嫌少,抱怨会长小气,出团补贴吝啬,还说什么“药水都给新来的妹妹开小灶了”。结果不到一分钟,撒加上线,点名批评某些人居心叵测,告小状嚼舌根。晚上活动的时候,穆听了这事表示全不知情,人们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下午是会长大人在他号上。从此以后,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和副会长说话。虽然穆性情和顺如春风拂面,但不能肯定那个号是否他本尊。

“你们太夸张了……”穆听了许久,终于忍不住发言,“会长身兼数职,无非想让我帮着做点事情。他以一己之力负担了整个公会,有时候凶一点儿也是着急上火,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他做了很多,承担了很多,把公会经营到服务器数一数二相当不易。”

众人恭维道:“那是……”

会长给副会长优渥的待遇,回报又何尝不丰厚?穆对撒加死心塌地,为了他赴汤蹈火没有半句怨言。数月之前,公会经历了一次巨大动荡,元气大伤,起因是老人和新人之间的矛盾。“老人”顾名思义,入会早,贡献大,DKP特别多,按照团队规定,分战利品的时候这些人有优先挑选装备的权力,可撒加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人,不满足于收割现有的副本,他要开荒,要力争上游。开荒就得招人,保持新老团员的比例,才能保证每一周的进度不浪费。刚开始“老人”们按捺情绪,但还是因为被新来的抢了风头满腹委屈。

这层窗户纸维持到开荒“安其拉”副本时终于绷不住了,被一件小事彻底捅破。双子皇帝是当年整个游戏难度最高的BOSS之一,容错率几乎为零,光靠堆装备是推不倒的,需要一流的技术、一流的意识、一流的配合,四十人中不能有一个出状况。

老人自以为玩得早,固步自封,到了那里统统被打回原形,随便怎样挣扎都过不了BOSS,就这样,他们还嚷着“会长早点收工”,不想赔修理费和时间。眼看另一个强力公会打通奥罗,撒加认为不能再顾情面,他默默地收了一批新人,技术过关的都可以越过其他人优选装备,甚至是价值高昂的稀有装备。

穆享受过这种特权,其他人念他是会长的宝贝也便算了,但某次活动,哈霍兰公主出了极品弓弩,分霸们抢得头破血流,撒加却放言要给新来的猎人,因为那人意识好,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武装起来加入开荒。

穆私聊撒加劝他不要这么做,无论开荒团多急都应该以团队分配规则为准,会长也不能逾越,不然会影响公会的公信力。老人傲慢是事实,但他们付出过心血,至今仍是团队的主心骨,万万不能得罪。新人技术再好,没有一起战斗的情分,人品也不清楚,应该循序渐进地排队观察,再考虑委以重任。撒加对此不置可否,没有回复穆,分配的时候却直接把弓弩塞给新猎人,正、副两位会长第一次在语音频道大吵出口。

撒加一定要优先新人,穆维护团队规定,摆出条条款款同会长大人争辩: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!这里的每个人,每一分DKP,都是时间加点卡还有心血换来的,就算会长大人也不该任意妄为!”

“我妄为?本人就这个脾气。没有我带这个团,你们还在赏金团翻垃圾吧!”会长气急了,口不择言,“你好好回忆一下,身上哪件装备不是我优先塞给你的?现在翅膀硬了,头昏了,站到别人那边去了!”

穆闻言不再辩解亦不甘示弱,当场就把武器和装备全部取下来分解,水晶砸了撒加一脸,那气性一点儿不似他素日的温和。撒加也赌气似的,直接把有争议的装备分给了新来的猎人。猎人队长冷眼旁观,瞧到此处二话不说,带着他的亲友全部退会。那一晚就有四分之一的会员离开,任谁也劝不住,包括团队主力。

更可悲的还在后面。如穆所言,人心难测,对陌生人始终应该存一份戒心。新猎人见公会遭此变故,担心以后组织不了活动,也退会跑了,还恬不知耻地背着撒加赠送的装备满世界炫耀。

会长大人气急败坏,差点没气死。新人老人都跑了,穆也跑了,活动总是灭,连收割团也组不起来,人心涣散。剩下的会员见势不对,偷偷又跑了一批,每天都有人不辞而别。说来讽刺,公会好的时候,这些人各种牵线搭桥觍着脸皮往里挤,稍微遇点事,便忙不迭地作鸟兽散,飞得比苍蝇还快。

“走就走,我看那群人不爽已经很久了,走了清净!”米罗恨恨地道。

“是啊……”迪斯替撒加鸣不平,“他们仗着自己是老人,不可一世,撒总指挥团队总要插嘴,还全说错。自己手残脑瘫,伤害打得没有辅助职业高,全凭玩得早才在团队里有一席之地。这种人早该滚,不是滚得太早,是滚得太晚。”迪斯口中的“他”,自是指带亲友退会的猎人队长。

俗话说得好,“不听老婆言,吃亏在眼前”。撒加其实很后悔,但放不下面子去道歉,整日只是烦心,人也不招了,没活动就那么混着,虚度光阴。后来还是穆主动找到他,两人言归于好,会长大人才振作起来。

“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走?”撒加问穆,“你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的,在他们都不敢吱声的时候你就站定了立场。你把装备拆了,一身赤贫,不欠我什么,何必留在这里?治疗到处都缺,你帮过他,我知道他一直在拉你,跟他们去吧。”

“胡说什么呢……”

穆本就不在乎装备,也无所谓副本进度,他不爱听上面那番酸溜溜的言论,说撒加是“胡言乱语的小气鬼”。

穆怨道:“我和你争执有什么好处,还不是为了你的团队着想。”

那一位闻言嘟哝了几句,之后再也没有跟穆吵过嘴,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。

“走了就走了吧,没什么值得惋惜的。”事情既然发生了,穆比撒加还想得开。

“心中只有装备,一点儿不念过去的情分,这种人还是走了的好。”穆劝撒加道,“没关系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。你的想法没错,那些人仗着来得早,是元老,活动爱来不来,攻略爱看不看,废话还特别多,走了是好事。我去给你招人,咱们甩掉包袱,从头开始。”

撒加想,话虽这么说,但创业不易,过去的进度花了多少时间才打下来,从头再来谈何容易?

穆比撒加平静,他把装备分解了也没找客服恢复,而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法杖——祈福。

“看,这把不是烧火棍了吧,是你帮我做的职业武器。”他这样对撒加说。

穆把所有的高级装备都分解了,唯独留着撒加带他做的职业武器。那件武器不仅漂亮,对他们而言还有特殊的意义,既是牧师信仰的象征,也是两人交情的起点。

穆不打算将公会的破事捅出去让别人看笑话,于是越过现有的团队直接成立了二团,招收各种小号,一个个悉心教导,带到满级,然后从最简单的团队副本开始重新开荒。为了不伤及撒加的颜面,穆亲自做团队指挥,“请”会长大人过来支援。一堆刚入坑的萌新瞻仰了撒总的顶级装备,燃起了开荒的热情。

穆几乎每天都在线上,和撒加两个人夙兴夜寐。这样带了一段时间,二团成功放倒黑龙王子奈法利安,调转矛头再次进军安其拉。走掉的那批老人据说在别的公会也不得志,人家有人家的关系要照料,外来的只能夹着尾巴做人。

服务器的玩家们陆陆续续得到消息——圣域重生了。他们见穆招兵买马,也想进团开荒副本,暗搓搓地找到圣域会员询问:“这团没问题吧?听说你们会长和副会长打架,把主力团打没了,是不是真的?”

公会成员答道,“是又如何?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。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,人家两个现在好得很,外人就别操这份闲心了。”

“哦……”众人听闻后拍拍手掌,恍然大悟。

就这样,穆在圣域公会开了两个团队,新人编入二团,经过考核条件合格的精英晋升一团跟随撒总抢进度打江山。二团由管家婆带着,收割熟练副本,培养候补。我就是那个时候进的公会,因为学业的关系一直在二团摸鱼,受了副会长莫大的恩惠。他是个好人,心地善良,和颜悦色,体贴会员的琐碎需求,所以我们都很感恩,极少拿了装备投奔别的公会。

江山是撒加打下的,没错,但没有穆,恐怕很难守住。

情况最糟糕的时候,撒加萌生过退意,反正团队也没了,不如卸载客户端从此清净。

二团刚起步的时候,迪斯马斯克等人冷言冷语极不服气,认为这除了自降档次以外对公会发展没有助益。直到后来团队壮大,活动步入正轨,圣域再次发力,一举拿下双子皇帝,又放倒了克苏恩,达成全服首杀,公会成员群情沸腾,他们才对穆的远见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迪斯马斯克感慨道:“撒总这次总算没看错人……”

那天晚上开荒到一点,经过几十轮厮杀,团队成功把BOSS的血量压至5%,副本里面尸横遍野,只剩最后五个人活着。整个公会的人都在语音里给撒加等人打气,穆气定神闲,站在会长身后给他加血到最后一秒。

终于,克苏恩倒了,古神陨落,语音里竟然响起老爷们儿抽噎的声音。米罗哭了,艾欧里亚也哭了,还有修罗和迪斯马斯克。圣域公会从生到死,向死而生,几经波折,虽然一度沦落至三流公会,甚至濒临解散,但最终奋起击败了竞争公会拿到首杀,这里面的辛酸苦楚,只有参与者知晓。

“他们两个真是可惜了……”迪斯马斯克叹息道,“明明是一对璧人,却都是男的,领不成结婚证,造化弄人……”

公会里说笑一向缺乏底限,越无稽的话题越多人附和,在穆面前他们从不顾虑,尽管扯开嗓门胡说八道。

人们说着说着,一个穿衬衣打领带的男子推门而入,手里抱着他的西装,带来一股劲风。男子进门时刚好听到迪斯说笑,从背后拍了对方一把,吓得迪斯几乎跳起来。

“哎呀我的妈呀,这不是撒总吗?撒总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?”迪斯马斯克抚着胸口,委屈万分。

“我也不想来啊!”商务男士皱起眉头,空气变得凝重,“还不是你们几个瞎咋呼,非得见面。见什么见,明天一早我还要开会呢!”

人们笑了,笑得十分干燥,十分尴尬,我们对会长大人的畏惧从游戏一直延续到现实生活。撒总的气势和语音里面一样充满压迫感,纠结的面孔不怒自威,深湛的蓝眼睛令人不敢直视。

还是米罗活络,上去打圆场:“咱们这不是等你吗?盼星星盼月亮,总算把会长大人给盼来了。等待过程漫长,迪斯说了个笑话,不针对谁,不能一竿子打死啊。”

“是啊是啊。”迪斯马斯克顺着梯子往下爬,“穆也在这里,你不想见我们没关系,不能不想见他。”

“用不着你说,我看到他了!”

撒加扫了一圈聚会的人群,很快把目光定在穆的位置,隔空喊话一点儿也不避讳。

“穆,你点菜了吗?我说过飞机会晚点,你也是的,等我干吗?还不快点叫服务员上吃的,把这些人的大嘴巴堵上。”

此言一出,举座哗然,米罗胆子最大,不禁发问:“会长大人认识穆呀?”

“哼!”撒加一声冷笑,“他的照片挂在网上,长相那么有特色,想不认得都难。别说他,就是你们,所有加了公会群的人,我一个一个都能对上号。”

“哇……”艾欧里亚张大了嘴巴,露出佩服之色,“我就认出了米罗,他话多;沙加没认出来,和游戏里一点儿也不像。”

迪斯马斯克乘机吹嘘:“不愧是会长大人,管理公会滴水不漏,厉害厉害。”

撒加一副“那是自然”的样子,径直走到穆旁边坐下。公会聚会围着一张桌子大家挨在一起坐,所有人到齐了,就剩穆身边一个空位,谁也不去,大家故意留的,等会长来了看他的笑话。结果人家毫不在意——会长当然应该坐到副会长旁边,天经地义。撒加一屁股下去,坐得理直气壮,倒显得其他人心胸狭隘。

“没有收到我的短信吗?”撒加刚入座,椅子都没挪好就向穆抱怨,旁若无人。

“菜我已经点好。”穆解释道,“这边口味重,你可能不习惯,所以我没有提前下单,想等你来了看看。”

说话间,穆招来服务员,撒加接过菜单看也不看,吩咐他们快做,还对穆说:“不用那么见外,按大家的口味来,吃饭嘛,少数服从多数,要不怎么让你点呢?”

我已经饿了很久,加之嘴笨,一边大口大口扒饭,一边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侃公会里的趣事,妙语连珠。

说起退会那帮人的遭遇,知情者不住摇头:“谁敢重用他们呢?昨天敢背叛撒加,明天就敢背叛新会长。做了几个月替补也没进副本,换了好几个公会,自作自受……”

有人提出喝酒,五湖四海的兄弟难得一聚,今晚无论什么理由都必须放下,一醉方休。这里面米罗和迪斯马斯克劲头最大,几人商量好似的,一起撺掇,要了一打啤酒。

“喝,必须喝,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!”

人们叫嚣着,将酒杯送到撒加面前。他们都想灌醉会长,听他酒后吐真言,在那张万年板结的脸上寻找一丝失态。

“还有穆,你是副会长,管家婆,克扣了我们多少材料自己心里清楚,今天必须喝一杯!”

“对,你要和会长喝交杯酒!”

“我不会喝……”

穆面前的酒杯被人七手八脚倒满了,他左转右转却到处都是人,躲避不开。

米罗和艾欧里亚自告奋勇,互相干了一杯,揭开了劝酒的序幕,然后催促穆:“怕什么?我们也是大学生,过了十八岁就成年了,除了农药,喝什么都没问题。”

“对。”修罗忽然插口,“你喝醉了就去撒总那里休息,过了十八岁,他就算忍不住干了什么也不用坐牢。”

“去你的!”撒加推了修罗一把,本想骂句脏话,却见他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。大家都很开心,何必在今晚扫兴?如此一想,撒加便收了骂人的念头,当那是个玩笑。

穆给他们一逼,真的着了急,一张白生生的脸蛋涨得通红。他从来没有被那么多人包围,抢劫般劝酒,一时间手足无措,神色慌乱。

“行了行了,别欺负我老婆!”撒加在一旁瞧得真切,特意说了句俏皮话引开好事者,同时拿走了穆面前的酒杯替他解围,“你们这群人也是的,他酒精过敏,小心劝出人命!穆平时帮我干活收拾烂摊子辛苦了,我帮他喝了这杯应该的,谁再给他倒酒就是跟我撒加过不去。”他又拿了自己的酒杯,一手一杯酒,左手递给右手,“你们不是要看交杯酒吗?这就是了,看清楚啊!”

“这也算啊?会长大人作弊!”

撒加既已开口,其他人不敢追逼过甚,万一真闹出人命呢?但管家婆不喝酒总是缺了点什么,令人意犹未尽。好在他们很快就把焦点转移到撒加身上,一个接一个排着队上去轮番劝饮,看得穆心惊胆战。

“好啦,别喝了,你明天还要开会呢。”穆拉了拉撒加的衣角,对劝会长喝酒的人瞪眼珠子。他越是这般,其他人越发来劲,还不住地打趣:“撒加你自己怎么说?认个㞞我们就算了,谁让管家婆心疼你呀!”

会长大人闻言动了真火。他从来不吹嘘自己的酒量,在外面也是诸多推辞,能不喝就不喝,可是杠上公会这帮人,既是部下也是兄弟,里面还有不少学生蛋子,叫他撒加如何认输?后来事实证明穆的担心纯属多余,撒加行走商、政两界,摸爬滚打多少年,区区几杯酒真不能把他怎样。

倒是劝酒之人,米罗、艾欧里亚等学生党很快就醉倒了,酒量不够看的。迪斯马斯克和修罗撑得较久,并机智地在酒精上脸失去理智之前及时打住,保全了颜面,还有自己的胃。这次斗酒使会长大人“酒量无底洞”的名头从现实世界流传到网上,成为一段佳话。

“你真的没事吧……”穆对撒加的状况不敢肯定,再一次确认。

撒加对穆笑了笑,拿游戏里的梗搪塞他:“你是我的治疗还不清楚吗?我那么硬朗,血槽粗长,哪次扛不住了?”

啤酒对会长大人来说和白开水差不多,喝了最多有点胀气。米罗和艾欧里亚满嘴酒气,不敢回寝室,需要借地方醒酒,一干人等便商量着去KTV继续玩。

“可是……”穆面露难色,“再晚宿舍就关门了。”他惴惴地道。

“别回去了……”艾欧里亚搓揉被酒精摧残得疼痛不堪的太阳穴,“我和米罗,还有沙加,咱们都是大学生。我们今晚就包场,住下来,在这里玩个痛快!”

“去去去,别听他的!”米罗一把拨开喝醉的艾欧里亚,对穆道,“你回去,我给你叫辆车!”

米罗说话口齿不清,半清不醒地拍打穆的肩膀,然后掏出手机,在闹铃上一通乱按,“你家汉子难得来一次,你别搅局,我要跟他再喝一轮,决战到天亮!”

穆原打算回寝室的,无论这群人说什么,毕竟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。但听米罗的意思,显然对刚才那场斗酒不服气,还要拉着撒加继续喝。那怎么行?如果自己撤了,不在场,势必放任这群家伙胡闹,天知道会捅出多大的娄子。

撒加正和修罗说话,无暇他顾,穆咬咬牙,把心一横,宣布道:“走吧,去唱歌,给哥儿几个醒醒酒。我就说有事,叫室友帮忙顶着,一晚上不回去没什么。”

“这就对了!”艾欧里亚露出满意的傻笑,沙加在一旁啧啧称奇。

撒加拉住穆,给了他一张卡,叫他去把单买了,密码和游戏账户一样。穆随手接了过去,在众人觉察之前付了这一屋子的餐费。撒总真是大方,穆不免这么想,别人面基都是AA制,只有他敢包场。打单的时候穆不禁回头,撞上对方关切的眼神,他心念忽动,一股暖意涌上心头。

看看这群谈笑风生的人,有的在醒酒,有的在胡闹,有的大声喊叫,他们来自城市的各行各业,各种身份,平均年龄不到30,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。撒加竭力保持镇定,他为人严厉,却是真心喜爱这群家伙,为他们操碎了心。别人或许不懂,但穆懂,因为他和撒加一样,会长和副会长像公会的双亲,爸爸和妈妈。

唱歌,原本是为了醒酒,可是当公会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相约涌进KTV后,却要了更多啤酒和红酒。

“米罗,你不是说不喝了吗,怎么又点这么多?”穆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易拉罐,不禁犯愁。

“刚才是你男人结的账,别以为我没看到。”米罗想指自己的眼睛证明没有喝多,不幸把手指放到了鼻尖上,“说好AA制,凭什么他出钱,我们白吃?这银行发的工资是钱,饭卡里省出来的就不是了吗?”

穆想分辩几句,还没开口,就被米罗抢先制止了。

“行……行行……了……管家婆你不许插手,唱歌这边算我们的,还有酒。这笔花销必须补上,不能会长一人出,这是男人的尊严!”

为了强调这点,米罗把酒瓶子敲得邦邦响,然后塞到撒加手里,接着又给穆拿了两罐红牛。

“你酒精过敏喝这个吧,补充体能,今晚替我们出口气,干翻这个老小子!”

他怕穆领会不了,特地眨了眨眼,露出迷之笑容,搞得对方十分尴尬,握着易拉罐开不是,不开也不是。

说完这番话,米罗扔下两人去抢麦克风。大学生请客豪爽归豪爽,食堂打了一个月青菜存下来的钱绝对不能浪费,歌不能停。艾欧里亚已经彻底倒下了,歪倒在沙发一角,像坨烂泥。沙加往他脸上放了张纸巾,纸巾会动就证明没有断气,其他无所谓。

“你知道我在等你——妈!你妈今晚不回——家!”

醉酒男子扯着嗓子号出一首又一首瞎编的歌,把包厢门震得乱抖。能唱是福,唱不动的已经睡死过去,不在乎周围是放炮还是打雷。米罗特意选了一堆母亲题材的歌,“世上只奶妈好,离了他撒总活不了”,云云,拿会长和副会长寻开心。

被唱到名字的两个人坐在包箱的角落里躲避噪音,麦霸们一个个喷光口水,口干舌燥,再也找不到笑点和新意,这才再度把撒加和穆翻出来。

“会长大人,唱个歌呗,咱们表演了这么久,你不能总在一旁白听不表态呀。”

说着,活跃分子米罗将麦克风送到撒加嘴边,将会长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。撒加却之不恭,接过麦克风吹了几口气:“咳咳,唱得不错啊,米罗、修罗,还有迪斯马斯克。我很满意,没有什么好说的,歌词有新意,嗓音洪亮,再接再厉。”说罢,将麦克风飞快地塞了回去。

“啊?”米罗将麦克风的音量调到最大,保证包厢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,甚至能穿透鼓膜传入醉酒人的梦中,“会长大人,我们请你唱歌,不是做导师点评,你这样会不会太自大了?”

“是呀,最少唱一首吧。”迪斯马斯克接过话筒,补充道,“平时打活动,兄弟们在语音里哼个小调你都要干涉,说污染环境影响指挥。今天咱们不打活动,专门唱歌,认认真真地污染环境,其实呢,就想见识会长大人的歌喉,别无他想。”

“撒总不为我们,至少也给管家婆唱首情歌吧。”修罗忽然插口道,“反正你们撒狗粮不是一天两天,好不容易见次面,他一感动,没准儿就以身相许了,皆大欢喜呀!”

话题聊到这个程度,撒加往往就要发火,但这会儿大家都醉着,又是在娱乐场所,他不想扫兴,也不想丢人,压低嗓子推说不会。

“什么不会哟。”米罗不满会长大人推诿,“会说话的人就会唱歌,视频BGM,大妈广场舞,超市促销活动,有曲调的都能唱出来,唱不出来还能哼嘛。这家店歌特别齐,除了哀乐什么都有,就怕你点不出来。”

“好了,你们玩吧。”撒加指指自己的嗓子,“我明天还要开会,刚喝了那么多酒,再唱两下嗓子哑了,同行面前说不过去。”

“是呀,是呀。”穆连连点头,替撒加开脱。

“去你的!”米罗不听穆的劝说,乘着酒劲步步追逼,“我明天还要上台演讲呢,谁他妈没有借口?我来点歌,我点你唱,必须唱。”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选歌屏幕前,拧了90度从错误的位置去看歌单,看了半天忽然想到什么,嘿嘿一笑,“我知道了……撒总跟我们有代沟,不知道唱什么好。我这就给老爹打个电话,问问他当年的流行金曲、校园歌谣……”

米罗说干就干,真跑去打电话。歌厅灯光昏暗,他又醉着,眼花看不清楚按钮,不小心拨到导师家里,只能到走廊上听师长训话,醒酒去了。撺掇撒总唱歌的始作俑者退下,迪斯马斯克和修罗比米罗清醒,相视一笑,适可而止,不去戳会长的面子。

“喂,情哥王子,我们点首煽情的歌给撒总壮胆,来吧,帮哥这一回。”

修罗把话筒塞到奥路菲手上。那是一个安静的文艺青年,声乐专业,和女朋友一起玩游戏,人帅,乐感也好,KTV一亮嗓就艳惊四座,引得网友们连连鼓掌。既是资历高深的官员请求,平时活动又多承他们照拂,奥路菲一听,便爽快地答应了。

“唱什么呢?”

“你看着办,适合会长两口子的都成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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